我都..." />
我都可以想象出父親在那邊抓耳撓腮的樣子,每次他一認真思考總喜歡用手指摳耳洞。我回答道:“十幾個人吧?!?br>父親又“噢”了一聲:“那你大學(xué)那邊,有沒有和老師道歉?”
“現(xiàn)在去也沒用了,學(xué)籍已經(jīng)消了?!?br>“連個碩士也沒弄到?”
這是我最不想提起的問題,我點點頭:“嗯。”
那邊一陣尷尬的沉默,父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,恨鐵不成鋼之意無需言表:“那你怎么進的實驗室?我沒聽說過哪里的實驗室還愿意招本科生?!?br>我每次都選擇避而不談實驗室。我相信如果真說出來,嚴厲的父親肯定會暴跳如雷,然后狠狠地罵我一通:讀博讀得好好的,好好的大學(xué),你搞成什么鬼樣子,然后來到祖國大西南,和一群偽科學(xué)混在一起,簡直丟知識分子的臉。然后他肯定會把問題繼續(xù)引申,引申到我將來買房娶老婆的問題。
最后的結(jié)論肯定是這樣的。他肯定會長嘆一口氣,說要不然你就回老家吧,這么多年摸爬滾打,也攢了不少人脈,弄個小職位還是可以的。只要我入了行,有他教導(dǎo),過幾年自己再考考證,以后一樣能賺到錢。然后我可以差不多買個房,娶個差不多的老婆,給他們差不多生個一男一女,過著差不多的人生。